那天想问的话，在这个时候，突兀的问出了口。

        “那你该高兴，我最好饿死在街。”

        娘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意，轻轻拉住了人的手，对方却是摇。

        只要离开这里。

        “哥哥不算清楚，我可没办法让哥哥走。”

        “你还记得吗？哥哥，小时候我一靠近，你就躲开，躲得越远越好。”

        他理亏，也不想

        他难得反相讥，跟谢横没有多的话要说，眼神也十分严肃。

        他也是恼了，每次对上谢横，他都要吃大亏，此刻更是因为钱财的事，被对方拿得死死的。

        心知肚明的，对方被自己强暴了那么多次，怎么还会想要姑娘？

        谢横脚下不停，几步就近了他，他不自觉的往后一退，腰抵在窗上，那撞击的一下，让心脏也急速的动了起来。

        现在他无分文，武也不在边，属于是落魄至极。

        一个空间，也会尽量和谢横保持距离，不会靠得太近。

        仿佛离开谢家后，就终于到了自由的地界，无拘无束，不用再压抑着自己生活，所以自然而然的不想回来吧。

        柳忱并不想总是提起小时候的事，但那是谢横和他交集最多的时候，也算是彼此的共同回忆。

        这些年来，在江湖中摸打爬，也没少风餐宿，甚至在野外休憩过，随时警惕着有野兽进攻。

两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他不想再跟谢横待在一块儿，只想着离开客栈，再从长计议。

        “跟你没关系，让开。”

        “这种话谁信？”

        他不只是无分文，连其他东西也都没带。

        “谢横，你少发疯！”

        岂会像谢横说的那样，没有对方，连顿饭都吃不上。

        然而谢横好不容易能够掌控住他，又怎么会轻易让他离开？

        “哦？哥哥让我让开，又想去哪？”

        “今时不同往日，哥哥，没有我，哥哥连下一顿都没着落呢。”

        “娘，我不急，等合适的人吧。”

        这让谢横觉得好笑，又觉得不快。

        那天晚上走得匆忙，行礼都在霸刀山庄。

        谢横都听腻了，在认为对方这个哥哥的不称职的同时，更觉得对方有种迂腐的发蠢。

        柳忱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什么，顿时皱起眉来，怒喝。

        就算没有刀，他还有力气。

        可他会沦落至此，也都是谢横造成的。

        全靠着谢横养着。

        手臂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恢复得也还不错，出去随便找个杂活干干也能赚点钱。

        对方的呵斥来来回回的就那么几句。

        “……”

        大多时候都还是谢横在说，柳忱心不在焉的，像是没听进去。

        总会有办法。

        谢横理直气壮地拦着他，就是要他给个交代。

        “你又想什么？”

        他的去路被挡住了，谢横伸手拦在他面前，笑意讥讽。

        “……”

        他只有漫无目的的继续在江湖间浪，才不会被找到，就跟之前一样，居无定所，行踪不定。

        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让开。”

        “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哥哥这就要走？不得把这些天衣食住行还有治伤的费用都好好清算一番。”

        不耐的语气和冷漠的神情，轻而易举的就能点燃谢横的怒火，可谢横偏偏就是没表现出来，还笑着问。

        “得起来吗？对着姑娘。”

        “有心仪的姑娘吗？”

        少年时期，谢横跟他连面都见不上。

        使得谢横总想打破对方固有的想法，看着人因为猝不及防被打乱步调而出惊讶和愤怒的神情。

        何况他还不想欠谢横什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对方总是这样，极尽所能的忽略谢横的存在。

        这次回去的时候，娘还在无意中询问过对方什么时候安定下来，就算是江湖梦，十岁离家，行走江湖十几载，这么长的时间也够了。

        “钱，我会还给你。”

        “游历江湖这么多年，哥哥当真没有过心动的姑娘？”

        那时娘拿着信，谢横就坐在娘旁边，看着那些简短的话语，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了他那张冷漠的脸孔，少年老成，无牵无挂。

        脚下一动，往对方的边靠近了几步，对方立警觉地扣紧了窗柩，回首过来，望向自己。

        对方阴魂不散，不他逃到哪里，都能被追赶上来。

        不依靠着谢横的话，他早就在大街上喝西北风去了，睡在桥下，受寒意侵蚀。

        谢横跟他算钱，他也是没想到的，可偏偏就是浑上下摸不出一文钱来，就连上的衣服都还是谢横置办的。

        “谢横！你别咄咄人。”

        “我发什么疯，哥哥不是最清楚了，娘可还心着哥哥的终大事呢。”

        谢横都看在眼里，也是笑得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