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她终于站稳，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仿佛踩在棉花上，绵绵的。

清丽小脸上尽染的红晕，不能削弱周临雪眼瞳中的认真：“我们这件事，不就是为了回归正常的生活吗，万一真的被人听见了——”

“我都说了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陆不照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嘴角眉梢都是不悦，眼尾的泪痣也因为他倨傲的神色而显得凌厉，“本就不可能被人发现。”

“可是，在交换以前……”她没有在对方习惯的视下让步，声音糯温和，却十分郑重。

“我们不也觉得，本不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吗？”

“……”陆不照被她堵得说不出话。

他磨了磨后槽牙，面容愈发凶狠：“这本就不能比！”

情渐褪的瞳眸变得清明，周临雪看了他一会儿，抿着不作回答。

她缓缓转过，将被弄的外套叠好，只留个陆不照一个披散着柔顺黑发的背影。

“回去吧。”

没等他开口便迈步，周临雪显然是放弃与他沟通了。

她一副受了委屈说不出口的模样，只会显得他蛮不讲理。

陆不照相当不爽，刚刚还酥麻无比的心里，此刻仅有横冲直撞的怒意——尽实际上似乎并没有值得生气的地方。

观点不合，话不投机，是很正常的事。

可她拖着步伐的瘦削影，却让他腔的奇异感觉愈发膨胀。

迈开大步，陆不照摁着少女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嘴张开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有点疼。”眉心拧紧，周临雪垂下的眼睫轻颤，声音又轻又低。

陆不照没见过她这幅表情，平静得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无端端的令他心慌。

“你生气了？”他松了松手指，尚算是轻柔地握着她的肩。

周临雪摇，碎发扫过他的手背：“没有，回去吧。”

陆不照莫名觉得她在撒谎，也顾不得自己之前的别扭，是要问个一清二楚：“肯定有，你给我说明白。”

强的语气没能让少女的态度有所动摇，她抬起脸，表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没生气。我只是提出意见，你不接受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

“而且”周临雪顿了顿，少见的灰眸宛如一面镜子，没有波澜，“你说的也没错，只是我想太多了而已。”

听对方承认他是正确的，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令人高兴。

陆不照可不吃她这套看似很有理的妥协话语，他虽然喜欢欺负她，但那也只是在床上才会的事情。

“你肯定不高兴了。”他凑近少女作出温和表情的面庞，一字一句地强调。

她天生嘴角微微上扬，即使不作表情，也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但他似乎能隐约察觉到周临雪此刻温柔表下的情绪——明明可以不用在意。

“不高兴就说出来，我又不是那么难”

陆不照忽而又想起她三番两次请求他停手，可他全都左耳进右耳出，甚至刚才还强地反驳她。

“行了，以后不那样了。”

与其继续争论，还不如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她看。

他别开眼，挠了挠本就不大整齐的褐发，语气有些不耐烦。

“谢谢。”周临雪朝他弯了弯眼睛，轻轻推开他的手，又把叠得整齐的外套放进他怀里。

“你先回去。”

既然她不希望被发现，那就只能分开进教室了。

陆不照一边目送她离开，一边试图理解她方才的表情。

不知是不是因为交换了，所以他对她的想法才产生了在意的情绪。

但在原地站了十分钟，陆不照没能思考出结果。

——反正等完全换回来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他想那么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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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良果真是个憨批(亲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