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走到大厅中间,所有人成圆圈站在他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所有人的眼睛看向他。
那曾是她的守护神。
“伊西多尔!伊西多尔!伊西多尔!”
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了这个意识,虽然伊西多尔的领土一年比一年扩大,但这个国家,急需一个强壮有力的新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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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的等着。
卡洛斯王储从座位站了起来,他按住想起来的父亲,表示他会理,随即从台上往下走,他看了眼自己站在台下的随行骑士,有两位重甲骑士穿过人群往角落去了。
艾莉莎停止短暂的走神,用力按下口的悸动,轻巧的入到忙碌的仆从当中,宴会上就要开始了。
伊戈的声音雄浑有力,他说完,周围寂静了一会,随即响起了水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廷乐队又再一次奏起庆祝的舞曲,人声沸腾。
伊戈和卡洛斯坐到了主厅的台上,这条长桌左边坐着大臣们和贵族,右边坐着贝西亚夫人和王女王子们。
“卡洛斯!卡洛斯!卡洛斯!”
卡洛斯冷酷的脸涌起了一阵激动,他虔诚的接过手杖,亲吻了伊戈的手背,然后将自己手中的权杖指向天空。
“伊西多尔!”卡洛斯喊。
绝对不会有人在骑士中错认他,他的眉心有着象征第一骑士的霜花标记,他是寒冰王国唯一现存的纯白骑士。
没带盔的他有着柔顺的银白色短发,他正看向二楼的卡洛斯王子,目光淡然,却仿佛能看透一切。
伊西多尔的王伊戈来了。
人群们开始欢快的舞喝酒,艾莉莎端着酒壶穿梭其中,有人叫她,她就会为对方填满杯中酒,这酒是去年的黑麦酒,苦涩强劲,很快就有人醉倒,被搬出大厅。
终于,大厅的钟摆晃过第八下,激昂的声音在挑高拱的内殿内回,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敲击每个人的神经,墙上的火把光韵随之摇曳,仿佛黑暗即将吞没一切。
“现在,我宣布卡洛斯。”他举起握着手杖的那只手指向了二楼,卡洛斯从阴影中现,随着他的手势走下来。
顺着欢呼声,这位早已在白天被正式册封过的王储走到了伊戈边,后者拍打着他的肩膀,将蛇形手杖递给了他。
人人叫喊着,满脸兴奋。一张张脸印在卡洛斯的眸中,他的目光掠过贝西亚夫人微扬的杯盏,嘴角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还有维罗尼卡,那女人梗着,像是不服输的斗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卡洛斯的脸上闪过一丝短暂的烦躁,就像看见碍眼的猎物在眼前晃动。
一阵清淡的花香从艾莉莎的后颈飘过,媃斯玫瑰盛开了。她转四顾,大门侧边的贵族们悄然交换了眼神,像是打着某种隐蔽的讯号。不多时,大厅的角落传来一阵乱,有人尖叫起来,舞的人群被冲散,被酒麻痹的贵族们反应迟钝的看向角落。艾莉莎端着酒壶往主厅方向挪动,她小心翼翼的穿过人群,给几个醉鬼加满了酒,在离台上还有三四步距离时停了下来。
王老了。
他短发已经灰白,衰老的面容带着明显的疲倦,带着猩红天鹅绒帽子,穿点缀着蓝宝石链子的束腰外衣,外披着前敞开的斗篷,长袖开叉,双臂从中穿过,他右手拿着蛇形宝石手杖,高大的躯微微屈着,3月的空气已经温,但他斗篷还镶着御寒的貂。
“我的长子就是伊西多尔的王储。”
宴席开始。
不,不是她的,是西尔大王女蒙泰涅的,她现在只是一个逃亡的卑贱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