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弱却有力的声音从后传来，黎锦秀转过。

        黎锦秀却没有再越俎代庖地回答。

        “起死回生？”

        那男孩瑟缩地跪在地上，惊恐地问：“飞廉……是这里的神兽吗？”

        那条死里逃生的鱼妇扒拉着一条硕大无比的四脚蛟兽出了水面，张开蛇吻，分叉的尖嘶嘶地吐出：“你刚刚特意用自己的血引诱我，你知我是什么。”它们的边还有许多其他不同的水生妖兽，影影绰绰地藏在水下，像是阴沉沉的黑色雾气。

        莫知听出来了，刚刚就是这只白虎在叫他住手。

        莫知被他澄澈明亮、似能察人心的双眼看得心慌意乱，匆忙垂下眼帘，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蛇鬼，我不知……”

        他还记得，伊青知这个男孩会游泳。

        他不是阴官，不是来去涧内的守护者，他也不知这个男孩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只记得，这个男孩亲昵地叫莫知哥哥，而刚刚莫知要杀那妖兽时，这个男孩也并没有阻拦。

        但抵不住心中好奇，黎锦秀还是问伊青：“鱼妇是什么？”

        鱼妇卷着忽如其来的莫知回到水里，谢令则形快如闪电，转瞬便攀上山，靠近了来去涧。

        伊青说：“飞廉会理。”

        伊青的声音很轻，落在莫知和男孩的耳中犹如炸雷，让他们痛得眼冒金星，双发地摔倒在地，莫知更是因为伊青这一击昏死了过去。

        黎锦秀忍不住张开了嘴，惊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好稳。”换他，恐怕不到这么快的速度。

        对那只小白虎说话的时候，那男人语气变得柔和，他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死气和阴气也消散了不少。

        “你――！”

        “骗子。”

？”

        明摆着又误会了。

        鱼妇下的蛟兽：“是与不是，一探便知。”

        伊青还没说话，那男孩便抢答：“蛇化为鱼，是为鱼妇，可借其起死回生！”

        伊青住他的虎口，说：“他是从小跑山的修行者。”

        黎锦秀摇了摇，甩开了伊青的手，说：“你又知了？”

        莫知想要将蛇骨抢回来，却被伊青挥袖甩开：“放肆。”

        “现在，蛇鬼彻底死了。”他对黎锦秀说。

        见莫知不肯主动交出蛇鬼残魂，伊青不再拖延。

        “死了，但没死透。”

        那男孩见此情景，连忙向伊青求饶：“我是被他胁迫才进来的！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什么蛇鬼！真的！”

        小白虎没再说话，只若有所思地看着莫知。

        他原意是想要安黎锦秀，黎锦秀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怎么了？

        谢令面带紧张，嘴角微微抽搐，竭力辩解：“那是因为莫知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和来历，还给我看了你的样子，我只是用了秘法。”

        伊青没有回答，而黎锦秀看他吓得发抖，多少有些不忍，说：“是的。”

        黎锦秀原本还有许多话想问伊青，但被他这样打岔，也不得不先问：“那他呢？”

        “对！”那男孩吐字如连珠，“我叫谢令，家传风水堪舆之术以及寻宝秘法。莫知找到我，只说他需要找到一只蛇鱼的妖兽，我不知那是什么，也不知他要什么，并不愿意帮他，是他挟持了我的家人，着我进来了！”

        他五指弯曲，手腕翻转，如同探取物一般，凭空从莫知的怀中取出了一形状如尖刺、一指来长的白骨。

        伊青并不他们如何，只是收拢手指，将那白骨和上面附着的残魂彻底碾碎。

        忽而，一阵风浪卷起，四脚蛟兽背负鱼妇跃出水面，鱼妇长飞出如铁鞭，冲着谢令的脖子而去，谢令脸色一变，抓起倒在一旁、昏迷着的莫知扔了过去：“拿去吧你！”

        男孩又哀求黎锦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