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匹踱步前行,姚双凤注意到一个特别高大的躯,那人抡着锄,似乎是在翻土。
在日光下长期劳动,他的肤有着务农的黝黑,汗水从他深色的肌肤上出,随着抡起的锄挥洒出点点闪光。
其余屋舍皆为稻草屋,零散座落於田野当中。
听闻姚双凤一行当中有个女人,先遣护卫寻不到可以借他们落脚的民居,这里的男女大防比外界严肃得多。
粪扫衣都是臂款式,其中右边的肩膀完全出,只是每个人都穿得严实,没有人点。
他们的份有两种:一种是附近乡里的人家将儿子送来听学,顺带一两位仆伺候起居,但少爷去寺庙听学时仆不能跟着;这些人也没有剃发,穿着的衣服也比较多。
由於尊弼国有个潜规则──以男人的发长短来判定男子地位。所以即使是出家人,也不是全剃光。
高大的僧人肌肉非常发达,跟百草村的熊大哥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陆武的已经不小,但陆武是实肌肉包裹全的感觉,脂肪比较低;而这位僧人每块肌肉都相当膨大,肌中间的沟可能比熊大哥还要深。
时值夏末,绿意盎然,山上的森林古树荫参天,农田中的稻草尖端结出些许稻穗,在漫山遍野的青绿当中增添了几抹淡金浅黄,染得片片稻田绿浅绿,深一口气,彷佛能将肺都淘洗乾净。
他穿着陈旧褪色的粪扫衣,可能是因为型较其他人都来得高大,所以穿在他上特别短,别人可以遮到小肚的,他只遮到了膝盖下方。
即使表示姚双凤不会进到民宅内,只在车过夜,居民们仍是相当保守,表示要玄黄寺同意後方可接待。
另一种人是出家的平民,他们都有妻主或女儿可以依靠,但看破红尘,因此出家。这类人就穿着粪扫衣,发左右剔除只留上,跟着玄黄寺作息与劳动。
她坐在莫儒孟前,两人共骑一匹,朝着玄黄寺前进。
接近寺庙的路旁,还有几农田,只是这里种植的不是稻米,而是各类药草之类的绿植,有数人在其间劳作。
玄黄寺没有禁止女人参拜,而且洽谈商议这种事情,还是女人出面比较正式。
虽然在外野营对众人来说都习以为常,但若有民居可借会方便更多,於是姚双凤只带着莫儒孟和两名家丁,就前往玄黄寺。
他们留着类似现代那种武士──只有蓄发,左、右、後方的发全剃掉,的长发在後脑勺上方紮一个短实的小髻,看起来相当俐落有型。
这里简直自成一格,有村落的规模却没有村长,几乎所有人都穿着补丁粪扫衣,在其中忙活劳动,而且清一色只有男人。
他有一对黑的剑眉,下颚骨方正刚毅,跟陆武那种削瘦冷峻带江湖味的线条不同,这人颧骨较低,周一刚正不阿的气质,感觉生活作息一刻不变,若写错字他上就会罚你回去抄一百遍那种感觉。
莫儒孟照旧遣人骑去找能借用落脚的民居,他们打算先在此地修整,再去拜见伽楠大师。
那人的发密黑,小髻油亮。
玄黄寺就建立在山坡上,金黄色琉璃瓦的屋在一片乡野景观中特别明亮显眼,听说那是伽楠大师入朝为官时,用所得赏赐修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