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君青缓缓低下,「我进后便很少见着姊姊……」
「是不是没钱?没钱为什么不向我开口?」望着月君青怯生生的模样,铁铮的火气更大了,「你可知出是件多危险的事?」
这事能开玩笑的吗?「
而这丫,却从小就这样害羞、少一言,让向来爽直,习惯与男子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和她说话。
「什么?铁哥的妹子?」另外三个护卫都傻愣住了,「我们没听说你有妹子
「君青明白。」望着乘坐的车厢在铁铮的铁拳敲打下不断地摇晃,月君青的声音更细小了,「但君青是自己愿意出的……」
哪个正常女子会傻到去这种蠢事啊?可偏偏他的眼前就有一个!
「胡说八什么!」铁铮「呸」了一声,没好气地用力踢了一下火堆,望着在眼前飞溅的火星,「她是我妹子!」
这样一来,至少这一路上她还可以望着他、看着他,跟他说上几句话,然后在抵达东瑜国之后,彻彻底底地死了心……
那时的她,没了双亲,再加上姊姊及铁铮都已进,除了跟着进这条路,她又有什么选择?
是啊,姊姊是受的娘娘,而她只是一个不起眼、被弃至后最深的秀女,如何见得着面?
心中的怒火令铁铮差点失去理智地想摇醒月君青,甚至打她一巴掌,可望着她低垂螓首、又害怕又柔顺的模样,他就整个英雄气短了……
若她是姊姊,或许,他就不会这样冷漠地离去了……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丫为什么竟会自己愿意出?到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能有什么好?
「知?知你为什么不找我帮你想办法?」铁铮再也忍不住了,皱着眉猛地举起拳拍向车车厢,「更何况,我听说其它人都买通了张画师,你为什么没去贿赂他?」
「三年前,爹娘死后,君青便进了。」月君青低下喃喃说着。
但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得知他将是护送出车队至东瑜国的护卫长时,下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决定──自愿出。
更何况,就算姊姊有心找她,可在等级森严却又混乱的后里,姊妹俩想见上一面,又谈何容易?
该死的!这丫究竟在想什么?她当出是去郊游吗?能想去就去、想回就回吗?
「你说什么?你?自愿出?」铁铮真的是傻了,「你到底长脑子了没有啊?
可她永远不会是姊姊,所以,他永远也不会望她一眼!
「里的规矩很严,姊姊是娘娘,而我只是……」
若她跟她的姊姊月君婷一样开朗、大方,他就不会这么局促、这么为难了…
「该死的!」听到这里,铁铮的拳紧握了起来,「你不会差人去找她吗?」
「知……」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跟这样的柔弱女子相!
「先别你几年前进的,」铁铮烦躁地挥了挥手,打断月君青的话,「怎么会是你?我的意思是,坐在车里的人怎么会是你?君婷知不知这件事?」
只是,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其实,她也是像他一样,是为了别人而进。
「铁哥,看上眼了?」当铁铮走回同侪旁时,一直坐在火堆旁的三个同伴看着他半天才走回来,故意打趣地问:「要不怎么聊了这么半天才回来?」
他无法控制地低吼着,但望着月君青那怯生生又泫然泣的眼眸,也只能勉力克制住心中那想杀人的冲动,然后僵地背过去。
…
「该死的!」铁铮不耐烦地往前走去,一路不断地低咒着。
但至少她是幸福的,因为她可以经常悄悄走至看得见门的地方望着他;不像他,连姊姊的面都见不着……
「我……」望着铁铮浑的怒气,月君青嗫嗫嚅嚅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别说了!」铁铮又吼了一声,瞪着月君青,「那你知不知我在里?」
听着那一声接着一声的低咒,望着铁铮隐着怒意离去的背影,月君青低下苦涩地笑了笑。
因为他实在怕吓坏她啊!更何况一望见女人的眼泪,他就……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