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学长……奉孝,奉孝他又逃课了……我去找他……”
荀彧的ma车早就停在城外,按计划般接到贾诩后,便向广陵王告辞。
荀彧看着这个一向冷静自持又天资过人的学弟变成这副样子,无奈地在心里叹气,略有些责怪另一个。
荀彧的ma车极大,里面坐了一位医师。医师只能确保贾诩shenti上无大碍。贾诩的血泪被ca拭干净,医师检查了他的眼睛,查不出原因,只是给他zuo了简单包扎,用白纱布裹住眼睛,避免阳光对眼睛二次创伤。
从被搀扶进ma车到医治的整个过程里,贾诩像是只剩了一口气的活尸ti。他的眼睛似乎是因为不安而轻闭着,ma车窗外的阳光时不时照进来,落在贾诩苍白脸上,显得他越发透明。发丝被微风chui得胡乱地落在脸上,他似乎没有任何知觉。
终于到达荀彧的府邸,郭嘉已在他的府上等候多时。郭嘉在广陵王那办完事,正好与贾诩设局广陵王之间有个时间差。他chu1理完所有事情后来到荀彧府上,他看着贾诩被荀彧和医师搀扶着下了ma车,ruan绵绵地靠在别人shen上,无意识般地任由别人摆弄着他移动。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贾诩,心里没有什么情绪,只感觉心里压着一块石tou一般。他是预料到这个场面的,他甚至预料过更糟糕的情景,他甚至想过或许自己不会在这里看到贾诩,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
他可以算计很多东西,包括人心。只是人心在所有东西里,永远都是那个最难以预测的东西。
贾诩被搀扶着从他shen边经过时,他无意识地屏住呼xi,他没有看贾诩,荀彧侧tou看了他一眼,他向荀彧微微点tou,像是故意落在最后一般,慢悠悠地跟着进去了。
这一晚,对荀彧,医师及其他侍从都很煎熬。好几个医师才控制住贾诩的挣扎,本来很安静的贾诩在郭嘉进入房间后,郭嘉甚至还没说话,贾诩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一下子发了狂一般要冲出去。
他暂时看不清,冲出人群的时候重心不稳就要摔倒,被刚来的郭嘉一把扶住,贾诩像是感知到眼前是谁一般,靠在郭嘉怀里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呼xi变得急促,医师赶紧凑过来医治。
荀彧觉得这情况不太对,示意郭嘉先出去,他也跟着一起出去,他想和郭嘉聊一聊。
最开始,他是并不赞同郭嘉的zuo法的,贾诩因为他当初计划断了一条tui,还没怎么休养好,就像是xie愤般独自出去当谋士。这些年他经历了不少事,他的谋士声望声名鹊起,与此同时,只有少数人知dao,他的jing1神状况却岌岌可危。
只有荀彧知dao,这两个学弟,看上去是南辕北辙的xing格和行事作风,实际上都是慧极必伤的类型。他们在这乱世里都逐渐找到了自己的chu1世之dao,唯有面对对方时,对待彼此的方式又如最初那般生涩极端。
荀彧向郭嘉确认了郭嘉的状态,并最后向他确认他要zuo的事情。荀彧其实没什么可问的,最后他只是得到了郭嘉的一个无用的保证,郭嘉说他会让贾诩彻底恢复如初的。
荀彧不知dao该说什么,他不知dao什么时候起便觉得有些事,自己无法介入这两人之间。他隐约有察觉这两人之间的不寻常关系,但是他不会过问这件事,他只是希望他的至交朋友们可以和好。
贾诩被喂了掺了些醉骨草的镇静药物,他shenti上的症状本质还是心病所致,医师只能保他的xing命无虞,其他却再也帮不了什么。
贾诩昏睡一天后,醒来的状态似乎稳定不少,荀彧不放心贾诩一个人在房间,但也不合适派人看着他。贾诩坐在窗hu边chui着风发呆,外面是阴天刚下过雨,还有些凉,但是穿着单衣的贾诩,像是无法感知温度一般坐在那里一上午。
中午有人送了些吃的进来,早餐果然没动。侍从很快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一只不知哪来的猫咪蹿了进来,十分坦dang地踱着步绕着桌子转,轻巧地tiao上桌子。
贾诩忽然注意到这只猫,他的思绪开始慢慢动起来,他以为猫是被食物xi引过来的,谁想到猫咪只是东闻闻西看看,最后看上了一只放在桌子边缘的茶杯,它轻轻拨弄了几下,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失去了好奇心,正要站起来,又转shen“啪——”地一下把杯子干脆利落地拍了下去。
杯子落下去的一瞬间,贾诩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