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门元苘才觉得自己没衣服穿,在衣柜前晃了半天幽幽叹气,哈尔滨的冬天不用考虑时尚保nuan更重要。她打消穿漂亮风衣的念tou,乖乖套上臃zhong羽绒服化shen胖企鹅下楼。
哈公馆正门像从前的国营大酒店,里里外外透着低调奢华,元苘抬手拍了下羽绒服,好似把衣服里的空气拍空变苗条就能pei得上这里。
出门阳光刺眼,一如既往的天寒地冻。
路边停了辆奇瑞瑞虎,难得有认识的车元苘怔住,勾起嘴角小跑上前打开车门:“早啊!满教授。”
冲进车里的风撩动派克大衣的领子mao,狐狸mao似芦苇dang漾,被包裹的平静湖面泛起涟漪,满以微微眯眼轻笑:“早,睡得好吗?”
“好,你呢?宿舍冷不冷?”
“还好,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去哪儿都行。”
昨晚元苘zuo功课,网友说中央大街是商业街,太阳岛是大公园,冰雪大世界人多票价贵,省博物馆特别小,索菲亚教堂不用进去看,似乎没有景点值得人“深究”,在手机上看看再等一场雪就够了。
雪她在大兴安岭见过,还和满以在河岸踩过“碎冰冰”,她没有感兴趣的景点,全听本地人指挥,这样反倒像开盲盒期待第一个目的地。
满以专注开车,掉tou时元苘的眼睛突然被阳光晃了下,她侧tou躲避,阴影像逐渐关上的窗隐藏shen边人的光芒。
他的眼睛像缩小的水星,鼻梁又高又ting,嘴chun略微干燥,she2尖runshi留下红叶般的痕迹。
元苘tou靠副驾驶望着他:“满教授,你是不是混血?”
满教授不是一个特殊称呼,满以听过很多次,在她口中有些不同,似乎拉扯他们的红绳又短了一截。
“不是,我父母都是哈尔滨人。”
他祖上三代都是哈尔滨人,更早就不清楚了。
元苘还以为他有俄罗斯血统,收回视线小声嘀咕:“怪好看的。”
满以hou结hua动,年少被夸奖的羞涩时隔多年爬上脸颊,轻咳了声打开收音机。
“和兴路由西大直街往康安路的方向车行缓慢……”
黑色轿车里回dang广播电台的播报声,元苘摘掉围脖问:“我们是不是把租的车开回哈尔滨了?”
“是朋友的车,正好帮他开回哈尔滨。”满以平稳停车等待行人过ma路:“前几天忙忘记说,你拍的照片很好,我想挑选几张放进书里,按市场价给你报酬可以吗?”
“不用不用,已经很受你照顾了,而且我拍照很业余,能用上就好。”
“有意义的照片很多,我要苦恼一阵,我记得你第一次拍这种照片,看来你很有拍照天赋。”
“真……真的吗?”
元苘不敢相信,又无法怀疑他在说谎。
满以边开车边回应,肯定她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嗯,你想记录哈尔滨吗?我很期待。”
元苘接下重要任务,至少她不想把他的家乡拍得一团遭。
首个目的地出乎元苘意料,侵华日军第七三一bu队遗址坐落在平房区新疆大街,蔚蓝天空下承载历史的建筑漆黑沉重。
“以前本市的学生都要参观,呵呵,莫林还被吓哭了。”
满以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弟弟,试图用诙谐的方式驱散周围阴森。
元苘站在遗址门口犹豫不决,满以温柔的声音和系统冰冷的机械声同时响起,让她与这个世界的割裂感更加真实。
“不舒服吗?我们去其他景点。”
“亲,你怎么不进去?”
她……在害怕。
害怕过多了解一座城,了解……一个人。
满以不强迫她了解历史,只是这里有意义想带她来。
731、海拉尔万人坑遗址、南京大屠纪念馆都是一座城的伤疤,即便结痂也不能忘了疼。
元苘心乱如麻,扯起嘴角lou出灿烂笑容:“我没事,莫林是谁?”
满以低tou凝视她的假笑,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私心,从她假设世界是假的那刻起,他有没有想过她来自哪里?有没有利用所知dao的一切拦住她离开的步伐?
“莫林是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