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侧脸,将耳朵贴在了黎锦秀的膛上,听着黎锦秀的心。
“真的吗?”
“小猫会一直陪着哥哥吗?”
黎锦秀抚摸着他的发,说:“嗯,会的。”
那时候的黎锦秀天真而羞涩,被尹莘三言两语忽悠出了承诺,却忘了自己最初因为尹莘震惊是因为担心父母家人对尹莘结扎的看法,而后来他也没能履行自己的承诺。
黎锦秀抖了抖指间的烟,仰看着半空,吐出一个轻盈的烟圈。
心中愁绪未去,烟圈却已经散尽,而后一个熟悉的影出现,黎锦秀手指轻颤,面上不显,实际上却悄然退后了半步。
“伊青大人。”
伊青侧站在一树蓝花楹下,五月的微风轻拂过他垂落的袖袍,动他旁络新妇的枝叶,却半点不动他的衣袂。
听到黎锦秀的声音,他转过,面前的咒幡正对着黎锦秀,像是在看黎锦秀。
黎锦秀又问:“……您有事吗?”
“有。”
伊青抬起手,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青釉天鸡壶,“来请你喝酒。”
黎锦秀如临大敌:“谢谢您,不必了。”
他还没忘上次喝了伊青的酒后自己说了什么话、什么事。
伊青缓步走了过来,一条条成组的玉佩在衣袍间摇曳,叮当作响。悦耳的敲玉声中,伊青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它叫鹤觞。”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伊青进一步,黎锦秀退一步,直到整个人被抵在了几丛百子莲前,那带着郁酒香的酒壶也送到了他的面前。
真的好香。
黎锦秀强迫自己侧过,远离那壶酒,但是他又怕压到后的百子莲,所以最后只僵地站着。
醉翁之意不在酒,黎锦秀知,伊青来送酒是想继续上次的事,可是黎锦秀真的不能再和他有什么亲密接了。
起码在他想清楚之前。
“谢谢你,伊青大人,但是真的不用了。”
伊青毫无掩藏自己那颗司昭之心之意,说:“喝,喝了酒,好办事。”
他的话像是黎锦秀面前投下了一颗炸雷,黎锦秀真的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伊青脸能这么厚?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地说出来?
就算他非人非妖非鬼,可他还算地府的狗官……不是,地府的官员吧?
而且,他为什么总是用酒来哄骗黎锦秀,黎锦秀有这么容易因为酒投降吗?
黎锦秀有骨气地拒绝:“不喝。”
“不对你胃口。”
伊青反手收了酒,又拿出一个梅花瓶,“这个呢?”
黎锦秀有些哭笑不得:“伊青大人,您别玩弄我了,我不喝您的酒。”
伊青收起了第二壶酒,说:“不喝也好,直接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