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肯定能养活你,不过……”也正是因为公务员的份,叶澜芝要严格地提起诉讼、走程才能将金三带走。
叶澜芝提前跟金三的养父见过一面,对方本不肯放弃这个唯一的男丁,也不肯承认金三是买来了,只说是他们捡来的,所以叶澜芝必须提供足够的资料、找律师、找公安局,才能将金三的抚养权要回来。
“你先别跟你养父母说你见到了我的事,我需要先个DNA,准备好材料,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走你。”
那天,叶澜芝带走了金三的发。
金三等了他一周、一个月、三个月,终于将隐约的期盼等成化不开的仇恨。
金三的养父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于是就像从小到大一样狠狠地将金三打了一顿。养父骂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也不许金三再去上学,他还找来绳子,把金三像条狗一样拴在了屋子里,每天让智商痴傻的次女去喂饭。
金三讨厌这个家里的一切。
他讨厌狠毒的养父和懦弱的养母,讨厌比养母更懦弱的大姐和痴傻的二姐,他还讨厌自己碗里的肉——
连瘦肉都不舍得吃的家庭凭什么买他!?凭什么养他!?
金三知二姐想吃他碗里的肉,所以每次会故意嚼两口又吐出来,让二姐去捡着吃。二姐分不清好坏,也和这个家里其他人一样,不干不干净,只要能吃就会往嘴里,她总是眼巴巴地等着金三嚼了肉又吐给她,还以为金三是在对她好。
金三看到这一幕他总会开怀地笑。
当然,他干过的舒心事不止这么一件。
金三往养父酒瓶里撒过,往猪圈里丢过大姐喜欢的猫,故意碎了养母心心念念的鸡,一颗又一颗。
每一次事发,金三都会挨一顿毒打,但他却乐此不疲。
没办法,养父没有更多的钱再买一个男孩了。
金三清楚地知养父的命门,也知养父的命门就是这个家的命门,所以他可以欺负所有人,因为他有。
就这么简单。
金三十二岁的时候,村里的瞎子算命让他认了他师傅,说金三和他一样,是潦倒一生的命,学学术法,或许还能赚点糊口钱。
金三对瞎子师傅说的话不屑一顾,却如饥似渴地学他教的东西,正如瞎子师傅说的那样,他脑子聪明、适合这一行,无论六壬、太乙、推命,还是符、箓、咒、诀,瞎子师傅只需教一遍,金三就能记住,稍加琢磨便会贯通,甚至举一反三。
瞎子师傅觉得自己后继有人,倍感欣,却不知金三从未在心里真的将他当成授业恩师,也从不肯听从他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