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秀不好意思看他,却又忍不住看他,假意问:“你的衣服……好了吗……”
“不说那些个拿价格和故事当噱的景阳、胭脂、富硒米或者国外的越光、利川、印度香、茉莉香,咱北方有五常稻花、镜泊响水、秋田小町、桓仁京租、方正,西边有羊脂籽米、米泉大米、珍珠米,靠南边儿也有原阳大米、京山桥米、增城丝苗、台山珍香、遮放贡、万年贡、上林米、泰国香……”
伊青却笑了一声。
黎锦秀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耳后泛起红晕。
“对,下个月也该换南方的新米了。”
误会了伊青,黎锦秀有些愧疚,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什么愧疚不愧疚,明明就是伊青留下这些东西让他不舒服。
“在。”
孙姨说完了,笑眯眯地出去了。
黎锦秀无端起了火气,回过瞪他:“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今晚……”
孙姨:“家里的米是特供的,没有抛光,米上面带着层,更有营养,其实不该怎么泡,不过现在五月了,不比十一月才出来的新米,所以我用矿泉水冷浸了一会儿,煮的时候水的比例也比刚出来的新米多加一些,这样更好吃。”
黎锦秀解开外套的扣子,微微蹙着眉,艰难地开口:“你留在我里的东西,不舒服。”
伊青早放好了热水,脱掉黎锦秀的衣服后就将人放进了浴缸里。
黎锦秀小腹里还不舒服,没吃什么东西,一回到房间就着急找伊青。
伊青像是等候已久,显出了形。
伊青解开了自己下巴的系带,取下了冠冕,墨色的长发随之散落,因为有白布遮住了面,看起来更显神秘。
没一会儿,樊赤云过来用餐,三人吃过夜宵,各自回房间睡觉。
孙姨失笑:“您这话说的,咱们讲究‘民以食为天’,这天南地北、地大物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地方都有自己标志的大米,委屈谁也委屈不到咱自己这一张嘴啊。”
“……什么?”
孙姨如数家珍,“不过南方籼米多,口感和咱们这边常吃的不太一样,煮饭的方法和用水也需要调整。有些米适合煮饭,有些米适合先煮沥干再蒸,还有的适合熬粥、煲仔饭、炒饭、手抓饭,或者不同的肉类、蔬菜,但好的米出来那一样是香味郁、让人胃口大开。”
尹莘也是这样对待他。
“什么都了,这时候再害羞,太晚了。”伊青说。
琼白明白:“再过段时间就是陈米,陈米水分少。”
伊青也没料到黎锦秀会那么快想到那一茬,原来他还悠闲地等黎锦秀着急地叫他,谁知黎锦秀转眼就跑出去了。
琼白凑近闻了闻,“泡过吗?”
琼白好奇地问:“南方的大米能好吃吗?”作为东北人,琼白常吃的是长粒香、五常、盘锦和秋田小町。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黎锦秀知,尹莘多么不舍得他离开自己,可是每一次,黎锦秀犹豫的时候,尹莘总是最先鼓励他向前走的那个人,无论是小时候出去参加游学、集训、比赛,还是后来出国读书。
“可不是,我去叫小樊。”
黎锦秀回过神,发现伊青已经解开他的衬衫,将他抱进了浴室里。
“伊青……”
伊青声音很认真,“黎锦秀,你有你想的事,也能好你想的事情,我比别人更了解你的好,我永远不会因为私心去干涉你的想法,让明珠蒙尘、乌云蔽日。”
“真的。”
“我是故意的,但不是为了今晚的事。”
“真的……?”
黎锦秀被他夸得有些脸红:“我也没有那么好……”突然,他愣住了。
不知是被热水熏的,还是不好意思,黎锦秀抓着伊青的手腕,说:“……就不能换个方式吗?”
比起天天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他们家更看重食材的新鲜、营养的均衡、烹饪的方法讲究用心,尤其黎锦秀味觉感、口味清淡,食不强却非常挑剔,不爱吃、腻着了或者有其他感兴趣的事了就不会再认真吃饭,小时候家里人为了让他多吃几口饭真是挖空了心思。
“帮你出来。”
伊青走过来,环住他的腰,手掌落在了他的小腹上轻轻地动,黎锦秀轻了一声:“别。”又胀又难受。
“哥哥很想你留下,但哥哥不能那么自私,我的宝贝有自己的梦想,别担心,哥哥永远会在家里等你。”
那倒也是,再害羞就矫情……不是,差点被他的思维带偏,作为有羞耻的正常人类,这种事再多次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啊,就像尹莘爱他下面这件事,黎锦秀每一次都恨不得把自己脸捂起来。
黎锦秀也是第一次听孙姨说这么细:“原来光是大米都有这么多品种。”